趙絢

当朦胧和迷离的绝美遇上破罐子破摔的心……

大明·天启八年春 ——【楔子】

       天启五年,勖勤宫。

  刻漏房刚报过子牌,朱由检便从床榻上缓缓睁开眼。心浮气躁、刚愎自用、敏感多疑、国家沦丧……是自己让祖宗三百年之基业毁于一旦。执过玉玺、写过诏书,咽喉依然如被紧紧扼住般——挂于煤山树上的衣带仿佛高高飘荡,亡国之君,当受万世唾骂。

        披衣起身,只见镜中的人青丝如墨、肤色白皙,眉宇间透出少年人的英气。桌上摆着一本摊开的《洪武正韵》,夜风正将其轻轻翻阅。纸上的字写了一半,他提笔,却看着这双属于自己的年轻的手怔住了。  

  就是这双手,提剑斩向了妻儿、亲自颠覆了江山……

  朱由检扔下笔,脱力般坐于桌旁。耀眼的烛焰随灯花跳跃,如同忘川河畔血红的彼岸花不见枝叶,缕缕青烟交织成无尽的纠缠,像极命运的丝线牵着他缠缠绕绕。

      游猎时曾引弓射箭,朝堂曾翻云覆雨——不该偏听偏信,那个愁云密布的紫禁城。

      此生若能再遇李明睿,他必说:“愿暂避锋芒,迁都南京。”

  若能再遇毛文龙,他必说:“悔听五年灭奴之言,未早杀袁崇焕,至卿丧命。”

      若能再遇客氏,他必说:“熹庙赖媪保护,多谢。”

      若遇魏忠贤,他必说:“朕初登大宝,凡事依赖厂臣辅弼。”

      若遇温体仁,他必问:“卿八年未有建树,因何不曾献过一策?”

      若遇钱谦益,他必问:“卿为何结党,摇摆不定?”

    若遇淑娖、淑媺,他想仔细看看这两个孩子,劝他们再勿生于帝王家。

      他想见王承恩、孙承宗,问何以衷心至此,逆贼直逼京师时幕帷飘摇,他们却陪自己这么一个亡国之君以身殉国。

      当然,他最想见的人。

    眼前闪过一张龙椅上的清秀容颜,甫一对视,那脸上便露出亲切笑容。

      那人有跟他一样白皙的肤色,如画长眉每当看向他时就会微微扬起,深邃的眼眸除却尊贵和傲气,给了他倾尽天下的温柔。

      犹记得。皇兄即位不久,仍在稚龄的他忽问:“这个官儿我可做得否?”皇兄牵着他的手笑道:“待我做几年时,当与汝做。”

  可惜,明媚春光从来短暂,潇潇秋日总是来的快。乾清宫暖阁内灯火通明,他跪在御塌前泣不成声,只能反复说出“臣死罪”。

  也是到了崇祯十七年他才知晓,皇帝这个官儿,真的不好做。

      天灾不断,钱粮连年欠收。伴随着旱灾、蝗灾、水灾、瘟疫的是天下大乱,狼烟四起,内外交困,哀声震天。

      南北直隶赤地千里,难民遍地。路旁旱死的树木被饥民吃掉树叶剥去树皮,村落十室九空,千里不闻鸡犬之声。彼时建奴和流寇轮翻作乱,百姓在泥地里易子而食……

      前路茫茫,他将内阁换了又换,自己变卖宫中器物,掏空内帑银两,却始终不得要领,无力重整河山。

  朱由检扶额长叹,摆脱心中的颓然。既重返人间,那么此生他只求江山稳固、皇兄圣体康泰,至于自己则安安稳稳就藩去做个信王,也算是弥补上一世对列祖列宗、对天下苍生的愧疚。

  千头万绪理顺,东方早已晓白。他方熄灭灯烛,门外李选侍便呼道:“哥儿起了么?今日五月十八,帝祀北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帝祀北郊?!

        朱由检霎时愣在当场,待反应过来,他顾不得李选侍在身后叮咛嘱咐,匆忙传人梳洗。

        天启五年五月十八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日,哥哥的船绝不能翻。



由此戳:大明·天启八年春【第一章】 





♥  随便写写,启祯/重生文   

十四岁的崇祯身体里住着三十四岁的灵魂  


       里面掺杂有大量个人情感

       学识浅薄,希望大家勿喷

       感谢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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