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絢

卧龙床

如果带来不适，鄙人表示十分抱歉

补救措施，文末速效救心丸自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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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蜀锦地衣丝步障，屈曲回廊，静夜闲作坊。朱翊钧与张居正在天寿山行宫小叙，酒过三巡，菜过五味，只见玉砌雕栏新月上，朱扉半掩人向往。夜色正浓，二人旋暖熏炉温斗帐，玉树琼枝，迤逦相偎傍。朱翊钧见先生酥胸白似银，玉体浑如雪，不禁酒力渐浓春思荡，欲鸳鸯秀被翻红浪。遂摇其夫语猥亵事。居正初不甚应，妇摇之不止，则二人语渐间染，床又从中戛戛。却是锄禾日当午，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，粒粒皆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道：“先生日啖荔枝三百颗，不辞长作岭南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道：“花径不曾缘客扫，蓬门今始为君开。”说罢恩重娇多情易伤，漏更长，解鸳鸯。朱唇未动，先觉口脂香。缓揭绣衾抽皓腕，移凤枕，枕潘郎。

        滴滴铜壶寒漏咽，醉红楼月。宴馀香殿会鸳衾，荡春心。 真珠帘下晓光侵，莺语隔琼林。宝帐欲开慵起，恋情深。朱翊钧又道：“相见休言有泪珠，酒阑重得叙欢娱，凤屏鸳枕宿金铺。兰麝细香闻喘息，绮罗纤缕见肌肤，此时还恨薄情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道：“玉炉冰簟鸳鸯锦，粉融香汗流山枕。帘外辘轳声，敛眉含笑惊。柳阴轻漠漠，低鬓蝉钗落。须作一生拚，尽君今日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厢抬手一捋一捋复一捋，直弄得朱翊钧浑身骚痒骨头迷。乍觉中间湿一些，撩人情绪裤痕斜。昵谈曾记傍窗纱。悄问怎生浑不语，莫教相识定无邪。几回镜槛脸堆霞。忽觉一双明月贴胸前，紫禁葡萄碧玉圆，他立时夫婿调酥绮窗下。轻拢慢捻抹复挑，初为霓裳后六幺。金茎几声露珠悬，正欲随风潜入夜，润物细无声。只听先生又道：“花明月暗笼轻雾，今宵好向郎边去。刬袜步香阶，手提金缕鞋。画堂南畔见，一晌偎人颤。奴为出来难，教郎恣意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隐隐飞桥隔野烟，石矶西畔问渔船。桃花尽日随流水，洞在清溪何处边。晓看红湿处，花重锦官城。彩菊东篱下，悠然见南山。不是花中偏爱菊，此花开尽更无花。池上於今有凤毛，春宵一刻值千金，朱翊钧先是曲径通幽处，后觉禅房花木深。等那中间一段情，流出风流穴。顿感山光悦鸟性，潭影空人心。便道：“四十年来家国，三千里地山河。凤阁龙楼连霄汉，玉树琼枝作烟萝，几曾识干戈。一旦归为臣虏，沈腰潘鬓销磨。最是仓皇辞庙日，教坊犹唱别离歌，垂泪对宫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乱花渐欲迷人眼，浅草才能没马蹄。二十四桥明月夜，玉人何处教吹箫。张居正罗袖裛残殷色可，杯深旋被香醪涴。绣床斜凭娇无那。烂嚼红茸，笑向檀郎唾。惹得朱翊钧紫凤放娇衔楚佩，赤鳞狂舞拨湘弦。翻来覆去，野渡无人舟自横，双双并眠，才了蚕桑又插田。短笛无腔信口吹。为有源头活水来，玉树流光照后庭。

        正是：江南可采莲，莲叶何田田。鱼戏莲叶间。鱼戏莲叶东，鱼戏莲叶西，鱼戏莲叶南，鱼戏莲叶北。

        停车坐爱枫林晚，霜叶红于二月花。夜深交颈效鸳鸯，锦被翻红浪。雨歇云收那情况，难当，一翻翻在人身上。朱翊钧当时只记入山深，青溪几度到云林，春来遍是桃花水，不辨仙源何处寻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夜鱼龙舞，张居正妍姿艳态腰如束。笑无限、桃粗杏俗。玉体横陈，云鬟斜坠，春睡还熟。夕阳斗转阑干曲。乍醉起、余霞衫肉。搦粉搓酥，剪云裁雾，比并不足。他道：“醒时相交欢，醉后各分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春宵苦短日高起，朱翊钧笑道：“与先生芙蓉帐暖度春宵，从此君王不早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忽道：“登临送目。正故国晚秋，天气初肃。千里澄江似练，翠峰如簇。归帆去棹残阳里，背西风、酒旗斜矗。彩舟云淡，星河鹭起，画图难足。念往昔、繁华竞逐。叹门外楼头，悲恨相续。千古凭高对此，谩嗟荣辱。六朝旧事随流水，但寒烟衰草凝绿。至今商女，时时犹唱，后庭遗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回道：“先生，大明山河无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谓——十年生死两茫茫，不思量，自难相忘。银烛生花如红豆。这好事、而今有。夜阑人静，曲屏深，惜宝瑟、轻轻招手。一阵白苹风，故灭烛、教相就。花带雨、冰肌香透。恨啼鸟、辘轳声晓。岸柳微风吹残酒。断肠时、至今依旧。镜中消瘦。那人知后，怕你来僝僽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又道：“师师生得艳冶，香香於我情多。安安那更久比和。四个打成一个。幸自苍皇未款，新词写处多磨。几回扯了又重挪。姦字中心著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笑道：“帘卷青楼，东风暖，杨花乱飘晴昼。兰袂褪香，罗帐褰红，绣枕旋移相就。海棠花谢春融暖，偎人恁、娇波频溜。象床稳，鸳衾谩展，浪翻红绉。一夜情浓似酒。香汗渍鲛绡，几番微透。鸾困凤慵，娅姹双眉，画也画应难就。问伊可煞於人厚。梅萼露、胭脂檀口。从此后、纤腰为郎管瘦。”